2014年1月19日 星期日

用慈祥封面偷渡的驚悚小說


201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是一位叫做艾莉絲•孟若的老太太,書商行銷她的方式是溫馨路線,圓潤的鋼筆線條勾勒出一位臉上爬了幾條皺紋的俏麗髮箍女孩,配上粉藍色的粉彩書面,書名取叫“太多幸福”。我在誠品拿起這本書時,預期的閱讀體驗是花茶、肥貓和肥皂味,殊不知孟若婆婆賜予我的是從尾椎寒上後頸的寒顫。
”太多幸福“這本短篇小說集收錄了一則叫做“自由基”的小說,我印象很深刻,因為主角Nita是披著老嫗皮的薛西佛斯,仗著她的憂鬱症和末期癌症擺弄生存的荒謬。

2012年1月19日 星期四

處男假設





我希望正在閱讀的你能暫時精神錯亂,因為我想懇求你編織一個幻覺,這個幻覺將是一則辯證,我渴望你的答案。幻想你是一隻被遺棄在酒吧的處男,幾天前方才度過十八歲生日。飲酒對你來說根本不陌生,台啤、馬丁尼、琴湯尼、長島冰茶……都已然是現在完成式,用HAVE代表持續地從過去到現在,中學的英文老師不都是這地灌輸學童們嗎?十八歲,跨過了這一個數字的小屁孩們自以為聽到枷鎖崩裂所發出的清脆聲,每個人都曾經偏頗地忽略了十八歲以後要承擔所有刑事責任的事實。十八歲的小屁孩可以堂堂正正地喝酒了,因為法律可以正正當當地強迫小屁孩扛下所有的爛攤子。同理可證性交這一檔事,如果十八歲小屁孩因為交配技術太差而被指控強姦,那麼他們也得要欣欣然地接下強暴犯的標籤。還記得你現在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處男嗎?你就是被遺棄在以上所描繪的世界中。

你被一個年紀比你大的損友拉進一圈酒肉同樂會,有男有女,有兩個人前一陣子訂婚了,這兩個人當然不包含你的損友。你的損友對於未婚夫這個名詞非常嗤之以鼻,因為他沒有被列為這次同樂會的成員,漏掉他的名字還是頭一遭。他編篡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服你來參加這場同樂會,像是:有酒喝、可能有正妹、結束之後會去夜店……之類的,總之就是你會玩的很爽的啦,即使這位損友和那位未婚妻是不是在曖昧和你這個幼齒小笨蛋完全無關。為了不忍心傷到損友過度膨脹的自尊,所以有義氣地擔任了不速之客乙。

你啜著啤酒,盯著損友和未婚夫這兩位雄性比劃著誰的優良自我感比較豐厚,髮線、嘴賤、鬍渣、領口胸毛、人造費洛蒙、兩腿間腫脹度、臀大肌曲律半徑。五花八門的品項不斷轟炸著你這位剛被丟入賽局的處男,折騰得你手冒汗胃緊縮,既驚奇又沮喪。「這就是我即將步入的人生。」你在心理嘀咕著。

正當你萎靡地被醃漬在一大缸的惆悵裡,一隻堅挺的手指戳進了你的臂膀,那支手指的態度是如此百分百的堅定,以至於你的注意力被無情地捅回了酒吧。那隻硬挺的食指是一位女人的延伸。女人頂著一頭中等直髮、雙眼迷濛、胸部小巧、纖腰,即便你已經顯然注意著她,她的手指還是不罷休地戳、戳、戳,前一下戳在背上;這一下戳在臂上;下一下可能是戳在胸上,她似乎無法持續地把手指戳在某個特定的身體部位。

你用禮貌的口吻問她有何貴幹。她斷斷續續地回答:「喔……,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呵呵……,」她用小手揉了揉白皙的小臉,似乎是希望能揉掉嬌嗔的傻笑。「我可以請你……帶我走嗎……你懂吧……哈。」

一瞬間你的週遭被寂靜所淹沒,同桌的「朋友」們暫停各自的話題,連兩位雄性的競技也自動進入中場休息,在這一刻你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記得你是一位剛滿十八歲的處男,而展示在你面前的是這位理智已經被酒精洗盡的女人。請你告訴我,你會為這樣的幻想譜下什麼樣的結局?